拼死爬回来更新……过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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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我们来分析一下。”黄少天一本正经地坐在床边，“这串佛珠是谁给你的？”

喻文州沉思片刻：“我只模模糊糊有个印象，似乎是同事送的生日礼物。”

“你说……你一直戴着它。”黄少天把他的手腕翻过来，“可如果是这样，那孩子怎么可能在漆黑的房间里咬到你的手腕？”

喻文州却抓住了另一个重点：“漆黑的房间？”

黄少天愣了一下：“不是你告诉我……”

“我只告诉过你我被咬过，没有说过在哪里。你是怎么知道的？”

黄少天皱起眉，暴雨下昏暗的地下室还残留在他清晰的记忆里，真实得触手可得。简直像是——“梦。”

他：“我梦见你，在地下室被一个小男孩咬了。大概7、8岁左右，他发了很久的烧，外面下着暴雨，那时你……”

你在照顾他，却反而被伤害。黄少天看着喻文州也露出了与他同样的表情。

“为什么我没有注意到？你的声音，我在梦里听过好几次了，所以当你真正开口说话的时候只觉得很熟悉。因为它和我梦里一模一样，就好像……”

“我曾对你说过话一样。”喻文州看着黄少天的眼睛，“看来我们需要把时间向前推了。这些是飞机上的时候？”

“是，不过我不确定每一次都记得。”黄少天有点为难，“要知道自从遇到你，我作梦的频率简直直线攀升。”

 “没关系，能想起来多少是多少，我们可以画个线索图，也许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这真是……”黄少天重重地叹了口气倒回床上，“我都快要分不清哪个才是梦了。”

喻文州的手穿过发际捧着他的脸。他的眼睛在这个角度显得格外幽深，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光：“如果是作梦？”

“那说明我现在已经带你见父母了。”黄少天侧过头吻了吻他掌心，“挺好。”

“不是梦也没关系。”他接着说，“我还是一样能遇见你。”

“而且你好起来了。”

黄少天眼睛里的光是流动的，像是有生命力一般穿透了黑色的幕帘。喻文州觉得这样下去又会忍不住想吻他，于是侧侧头，把他从床上挖起来：“这件事也许已经超过两个人的解决范畴。”

黄少天挑眉看他：“你是想……”

喻文州温和地看回去：“你来决定。”

要决定是否进一步公之于众，一直“活”着的黄少天显然比喻文州更有决定权。

他挠挠头：“老叶张新杰我比较熟，可是不敢担保其他人。说白了流亡组织，大家抱团生存，朝不保夕，谁知道谁呢。我之前不说也是不想引起恐慌，不过万分之一的可能，如果有人和你一样……”

“嗯。我想也是。”喻文州站起来，“有值得信任的人就足够了，尤其是具有一定话语权的层级，也许能提供意想不到的便利。”

“你倒是什么都不怕。”

“‘死’过一次了，还怕什么呢。”喻文州笑着说，“有你在啊。”

26

但如同这荒芜混乱的世界，意外总发生在料不可及的地方。

这次的麻烦来自于卢瀚文，当然他也不是故意的，卢瀚文在黄少天“禁闭”期间一直合格地担任送饭义务，但不知道是叶修有意没说，还是他养成习惯忘记了，黄少天准备下楼取晚饭的时候，恰逢他推门跑进来。

黄少天正坐在门口边系鞋带边跟喻文州讲话：“我去拿个饭顺便走一圈探探口风，你呆在房间里就好，谁开门都不要回应。吹了蜡烛没关系吧？我记得你夜视挺好的，变回人类会不会退化啊？退化也不要紧你可以在楼上躺着等我睡个觉做做梦搞不好醒来就痊愈了。”

人类的演化被他说的轻而易举，喻文州忍不住有点好笑。

“放心吧。”“小白兔”靠在楼梯边，“我会等你唱完歌再开门的。”

“你是好多了。”黄少天侧头瞥他，“口吃灵活牙尖嘴利啊，你知不知道……”

他的话没说完，大门就碰地一声打开，卢瀚文像颗小子弹一样冲进来。

“黄少我来送饭……唉哟！”

他和坐在地板上的黄少天撞到一起，摔了个大马趴，手里举着的两瓶罐头咕噜噜向前翻滚，停在了喻文州脚下。

“我靠臭小鬼给我起来！”黄少天被卢瀚文当成了靠垫。刚才那一下冲击力可不轻，他的头撞到身后的地板，肩膀被卢瀚文膝盖压得快断了。小孩正值发育期，虽然营养不太跟得上，但骨头明显硬了不少，硌得黄少天别提多难受。

“黄少你干嘛坐门口啊！”卢瀚文也委屈，他的下巴被黄少天脑门顶了一下，差点咬到自己舌头，“完了我下巴肯定要变短了。”

“我还快要被你弄死了呢！”黄少天嚷嚷着把他推起来，“走路不看道怪我咯？”

“我又不是故意的！”卢瀚文爬起来，“我……”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黄少天也猛地意识到什么——卧槽！

哨屋结构简单，卢瀚文是从门口直冲进来的，只要抬起头，就能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喻文州。

喻文州捡起地上的罐头，走过来递给卢瀚文：“你的。”

“呃，谢谢——”卢瀚文呆呆地接过，抱着罐头打量他，喻文州已经好了很多，那是相对丧尸而言，在一般人的目光里，仍然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惨白的脸色、太阳穴两边尚未褪去的青色痕迹、和不够协调的四肢活动。

黄少天的大脑正在飞快转动思考怎么糊弄过去，卢瀚文已经轻声开了口：“你……好？”

“你好。”喻文州蹲下来，和他视线持平，“我叫喻文州。”

“我叫卢瀚文，黄少都叫我小卢。”卢瀚文小心翼翼地握了握喻文州的手，“你是黄少的朋友吗？”

喻文州带着笑意看过去，黄少天咳嗽了两声：“我跟你提过的那谁。”

卢瀚文眼睛噌地亮起来：“是那个救过黄少还借他车开回来的、黄少的对象？”

“哦。”喻文州眼里的笑意更深了，“我第一次知道他是这么介绍我的。”

黄少天的脸像划过火柴，擦地一下烧着了：“小鬼不要乱说话！”

卢瀚文表情特别真挚：“没有啊，不是你承认你谈恋爱唔……”

如果他再小一点，估计就要被黄少天塞到身后了。喻文州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们，卢瀚文已经被黄少天捂住嘴夹在了胳膊肘里。黄少天在外人面前还有点不太好意思，搞定卢瀚文后对喻文州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这句话喻文州没能说出口，因为下一秒黄少天脸色一变，整个人向他扑了过去。

一道热气带着劲风擦过他的耳边，扎进身后的墙面。木制的墙面飞屑四溅，迟来的枪声终于随身而至。

喻文州的视野转了半圈后停在门口。那里站着另外一个面容陌生的青年男子，脸上表情恐惧而狰狞。他手里的端着一把半自动步枪，枪口指着哨屋门口，另一只手则哆哆嗦嗦地捏住胸口的哨子放进嘴里，用力吹响。

哨音急促而尖锐，在喻文州看不见的地方，黄少天的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

这个哨音代表的意义没人比他更熟悉。

丧尸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