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黄】梦想与现实之光 番外 凉夏

天寒地冻,缩在被窝里改丧尸,顺便混个更。

周末如果不加班,就更陷落……【然而直觉告诉我并不会_(:з」∠)_

之前有几个人问梦想与现实之光二刷的问题,统一回答一下:作为一个real嫌麻烦的射手,我基本都是懒得二刷的。会慢慢把内容放上来,谢谢大家的支持和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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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队的确定函下来时黄少天同喻文州正在新家里厮混。G市七月的炎夏带着蒸腾的水汽包裹着皮肤,喻文州越过簇拥密集的纸箱摸到地毯边打着圈震动的手机,黄少天呼吸不匀地从他臂下仰起头,却一不小心顶到了身后的工具盒,撞散一地螺丝钉。于是对面的冯主席先听到的是臆想中未来左膀右臂一声忍俊不禁。

房间里空调打得十分低,只有23度。黄少天是夏天的火向,非常惧热,整个蓝雨都出名。平时训练室烧着电脑,习惯的温度被他带回家里,搞得喻文州进门先打了个大喷嚏,不得不套上线衣。

他们这栋房买在G市核心地带,距晓川场馆不过半小时车程,层高景优,是喻文州两年前相中的新盘。他做事一向喜欢未雨绸缪,手里的钱也多半早有打算。开盘的时候常规赛最后一轮,他揣好假期假模假式地领着黄少天一起到开发商的售楼厅参观,美名其曰要参谋,差点被粉丝们认出产生不可磨灭的后果。黄少天很少见他有如此不靠谱的时候,却没想到后面等着他的是房产证上的签字。惊讶之余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恶俗的感动。

房钱对于两人的工资水平而言不算得一提,贵在心意。他们的名字经常并齐于各大媒体和荣耀的大看板上,而这一次格外不同。虽然名义上为朋友共同资产,但从房管局走出来,黄少天还是捏着袖子,在没人注意下轻轻握了握喻文州的手。

一年半盖房,半年装修,赛季结束前他们拿到了钥匙,从各自家里和战队房间里收拾了些东西丢进来。家具都是现成的,只有生活零碎七七八八。喻文州书占了一半,沉甸甸压着地板;黄少天的东西比他多一倍,有睡惯的枕头、爱用的靠枕和耳塞、粉丝送的不知道什么的装饰品和小用品、战队全套手办……诸如此类,等等等等,摆了一地。喻文州从房间里套好衣服走出来,看见黄少天坐在纸箱间眉飞色舞地拆着他的玩意儿,蓬勃的头顶晃来晃去,心情像被丢进气泡水般咕噜噜地泛起柔软的酸,忍不住走过去俯身亲吻他。

电话铃不合时宜地打断了一半的进程,不过因为正事,喻文州也只能优先处理。他跪在黄少天身上,一手夹着手机,另一只手捧着他磕疼的后脑勺,金属零件们叮叮当当地从他身上掉落,长的短的都混在一起,喻文州嘴里嗯嗯应答着,指尖却无意识地插进黄少天的发际轻轻揉动,被对方报复性地掐了一把腰,脑袋却埋进了他的肚皮。

“老冯说什么啦?”等他挂了电话,黄少天嘟嘟囔囔地问。

“决定了赛程和集合时间,叫我们下周过去。还有其它国家代表队的资料需要预先研究。”

“八字刚有一撇就喊你干活啊?忒不厚道。”黄少天愤愤不平地把他拉下来,“还没眼力!”

喻文州笑得东倒西歪,黄少天腰上衣服还没拉起,赤裸裸白花花的一大截漂亮腰线,抱在怀里冰凉,触久了却火热得烫手。

旖旎气氛打水漂,黄少天颓丧地往盒子一颗颗丢钉子,喻文州亲了亲把他拉起来:“别搞了,吃饭吧。”

 

苏黎世和蓝雨隔着山远水远,所有队员打包行李在B市集合,等着还要坐十个小时的飞机往遥远的欧洲。

领队保持他一向的三不管原则,和楚云秀窝在贵宾室角落里云雾缭绕,苏沐橙抱着本书打瞌睡。

黄少天脖子上挂着硕大的耳机,捧着平板同张佳乐玩消除游戏;周泽楷乖乖坐在他俩的旁边,闭目养神。方锐带着孙翔和唐昊去找刚发现的新口味饮料。

喻文州还有王杰希、张新杰和肖时钦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喝着免费茶饮其乐融融地打机锋。

阵容中大多都是队长和副队长级的顶尖选手,都是认识多年的交情,接下来要一段长时间相处,却也是第一次。来B市的飞机上黄少天就叽叽喳喳地讲了一大堆,明明是敌对关系非要拉做堆,一个不留心被偷去战队机密怎么交代?都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喻文州听了这个比喻笑得呛了一口布丁,说还好队长是我,可以假公济私,先下手为强。

黄少天深以为然,窗外是层叠翻涌的云海,松软又壮丽。光照毫无遮拦地落在他的脸上,金光灿烂得像他游戏里的帐号卡。商务舱里只有他们,黄少天不安分的手跨过橙汁摸到喻文州的扶手,用无名指和他骨节分明的指根上银色戒指对碰了一下。

还好队长是你啦,不用改口。这么说着的黄少天耳根免不了红热,喻文州侧头牵过他的手,无名指干净柔软。黄少天的那枚常年挂在脖子上,只有低头才能露出一点银光。他笑眯眯地说:“你高兴就好。”

黄少天的担心不是不无道理,他们默契多年从训练营就开始打配合,和这里的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做队友——不算上全明星游乐性质的,团战需要更多的默契,就好像出发前喻文州和叶修说的那样——强队并不是阵容豪华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好在大家都是职业素养极高的选手,对喻文州和叶修的安排尽最大程度地保持了配合,小组轻松出线。喻文州晚上盘点从叶修的房间里出来,正好遇见勾肩搭背下楼打牙祭的黄少天、唐昊和张佳乐。

国家队住在商业区边的一家商务酒店里,照顾到个人习惯统一分了单间。喻文州在黄少天房间的旁边,张佳乐住在他们对面。队伍里他最熟的除了同队的张新杰就是旧识后辈唐昊,张新杰在这个点早就睡了,张佳乐半夜和国内打Skype打到饿,拖着唐昊一起觅食,顺手敲了对门黄少天,三个人一拍即合,没想到出门撞上了喻文州的枪口。

黄少天想假装路人被喻文州好气又好笑地拉回来:“我又没说不许,你跑什么,记得给我包份外卖回来,不许喝酒。”

小组赛和淘汰赛之间多给了一日休息,中国队小组第三场便提前锁定了出线名额,庆祝的兴奋早已过劲儿,接下来的路更难。黄少天回来的飞快,他偷偷从前台那里备了一张喻文州的房卡,刷进去的时候喻文州躺在地板上,写满鸟文的复印纸摊得满地都是。

认识快有十年,彼此的习惯和恶癖多少都有些了解。黄少天格外清楚人前风貌翩翩的喻文州私底下也有不修边幅的时候,像他从来懒得提行李,出门就靠黄少天的箱子;最爱路边摊的臭豆腐和萝卜糕;无可救药的甜党,拿可乐当水喝;酷爱赖床;以及懒癌发病的时候就会席地而坐。

黄少天抬手去掀他脸上的纸,被喻文州拖住了手腕。

“累啦?”他干脆也学他坐下,外卖塞进喻文州怀里,还是热腾腾的。

“买了什么?”

“奶酪土豆。”黄少天说,“张佳乐的英语不灵光,我们仨连蒙带比划地才让人家听懂什么意思。唉你是没看到,跟说相声似的,一人一句三句半,唐昊张口就脸红,张佳乐的英语绝对是在霸图学的,一股山东味。我看这玩意不能凉,所以飞奔回来跟你一起吃啦,是不是很讲义气?”

“多谢少天哥啊。”喻文州眯着眼,扣着他的手放在嘴边,用G市话低声贴过去。

房间昏暗,但靠得足够近,能清楚看见黄少天脸上蒸出的热气,甩开了他的手:“你还吃不吃了!”

“你喂吗?”喻文州弯着眼笑。

黄少天愤愤不平地叉了一大块土豆塞进他的嘴里。

少天哥是训练营里小子们喊的,喻文州第一次听见的时候,蹲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不知道这个称呼是从哪里戳到了他的笑点,但此后每当促狭黄少天,喻文州就会这么喊他。

那里面藏着的隐喻的、秘而不宣的调情口吻,也只有黄少天听得懂。

颓废地滚在地上分吃了一份土豆,黄少天表示外国人民的口味实在难以称赞,怀念G市老城区的苍蝇馆子,眼泪都要掉下来,回去吃十遍。

喻文州打起精神把剩下的资料读完,钻进浴室里洗了个澡,出来对黄少天说:“今天晚上就别回去了,明天陪我去湖边走走吧。”

 

来瑞士也有近十天,居然忙得到现在也没怎么出去逛过,只有在前往会场的大巴上才能短暂惊鸿地瞥到这个城市的一隅。习惯于健身的张新杰是团队里走的最远的,喻文州听他说过苏黎世湖景,心里抑制不住蠢蠢欲动。

他是天生热爱远行的人,对于想做的事有着旁人难以察觉的执着。现在回想起当年孤注一掷地去向蓝雨,恐怕也是命中注定的必然。喻文州这几年也游历过一些地方,但是和黄少天一起出行,还是上次在家里的事了。

那些细节现在想起来还历历在目,喻文州不信命,却也忍不住想或许是上天的安排。他们终于走到一起、蓝雨夺冠两项并和,几乎透支了他整年的心想事成。

酒店和湖边只隔了两个街区,他们缓行过去,苏黎世夏日的清晨包裹着水汽十足的凉意,十分得黄少天的心。湖边起了雾,笼罩了远远近近大大小小古香古色的岸景。鸽群扑扇过安静的桥畔,远处白色天鹅在湖上漂流。一切都安静得恍若童话,而的确又是真正的童话之乡。

“下次可以特地来玩。”黄少天也喜欢得不得了,“听说附近有雪山,我还没怎么见过雪呢。”

“好。”喻文州拉着他的手。

在陌生的地方似乎格外容易鼓足底气,他们就这样垂着袖子,扣着手慢慢从宁静空旷的街走进初醒的早晨,偶尔路过的行人对他们投以善意的微笑。老城区的步调舒缓而悠闲,裸露着浓重的生活气息,黄少天倍受感染,和喻文州讨论起了退役生活:“找个市集摆摊蛮不错,郊外别墅的花园里种菜,自产自销有机无公害。你看!”他拿了个苹果,对着喻文州笑。

“帮你写个宣传牌。”喻文州就着他的手啃了一大口,“苹果剑圣。”

他们悠闲地逛了一大圈,有轨电车叮叮铛铛从身边擦过,走回酒店才发现身上挂了一层晶亮的水珠,还好外套是防水的。喻文州替黄少天捋开额前湿透了的刘海,忍不住又摸了摸他的耳根。

黄少天左耳垂上打过孔,偶尔能看见他带着细小的耳钉,在灯光下闪亮。喻文州知道他打的时候还未对自己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南方的男孩子多少有些锋锐的潮。后来在一起反而不怎么戴了,狗仔和粉们喜欢拿它作文章,说只要黄少天带着耳钉比赛,十拿九稳就要一挑三。

那确实是偶然的巧合,黄少天自己嗤之以鼻:“戴耳钉就能赢,我可以去打上一排。”

而几乎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喻文州也有一个耳孔。平时有头发挡住,他也从来没带过,黄少天某次亲他的时候才发现,盘问许久。喻文州同他讲,在训练营时期就打好了。

“你怎么都不告诉我?”黄少天愤愤不平。

“因为那时我中意你啊。”喻文州笑着,“暗恋都是不能说,只做小动作的。”

他最终也不知喻文州这话真假,也试图给喻文州带过耳钉,终于放弃。按照黄少天的话讲:“实在OOC得让人不能忍。”

黄少天耳垂柔软,针眼细得几乎看不出来,喻文州问:“长上了吗?”

“没有,我以前常戴,现在恐怕长不上了。”

他指尖按着那一小块人工的痕迹,想起黄少天训练营时张扬肆意的脸和右耳下不可告人的秘密,心情恢复得如往常一般平坦而舒适。

他们都在不知不觉的光阴流转下改变良多,好在十年之前相识,如今还在身边。

 

八强战开赛的前一天叶修宣布了对战顺序,黄少天单人第一首发。晚上他又在喻文州房间里呆了一宿,讨论战术和打法。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出门转了一圈,才进了早餐区。

队员们大多都醒了,端着盘子在牛奶培根面包奶酪之间穿梭。每个人看见黄少天都先一愣,有人目光探究,有人欲言又止。除了周泽楷表现正常,方锐摇着头碎碎念、张佳乐狂笑不止、张新杰推了推眼镜,顺便推走了对他使眼色的李轩。唐昊刚要开口被张佳乐拍闭了嘴;王杰希是倒数第二个下楼的,上下打量黄少天一番:“你这是什么特殊的求胜方式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黄少天顶着一头雾水在他后面追问。王杰希侧过脸,只留给他一只大眼:“天机不可泄漏,等喻文州下来你就知道了。”

喻文州拎着外套走进来,端了牛奶和蛋糕坐到黄少天对面:“早上被围观了吗?”

黄少天更惊奇了:“你怎么知道的?”

喻文州示意他去看桌上的外套。黄少天抖开,左胸上印着一个硕大的5。

“……”

“可以理解。”喻文州压抑笑意,喝了口牛奶,“你照镜子了吧。”

也许是早上还没那么清醒,总之黄少天套外套的时候没有留意,出门照镜子的时候看到5字就这么跑了。

“就这样也不错。”喻文州说,“别换了,给你做幸运护符,佑武运昌隆。”

这个无心之错和玩笑般的祝福,最后居然真的伴着黄少天的剑光,劈开了通往胜利的征程。

7月29日,中国队大比分挺进四强

8月2日,团队微弱优势惊险进入决赛。

8月6日。

黄少天站在备战区,异国他乡的赛场也不乏本土观众的到场,对面看台上坐满了中国人,红色的条幅在山顶拉开。

他突然梦中惊醒般地啊了一声,对喻文州说:“我想起来走的时候家里还没收拾。”

“嗯。”喻文州补充着,“纸箱和钉子都放着,出来半个多月,回去要落灰了。”

“你觉得养条狗怎么样?柯基?哈士奇?”

“首先要有人管,其次是客场比赛怎么办?”

“这倒是。”

“不过退役后可以考虑。”

黄少天耸耸肩:“那可还要好几年了。”

是啊,好几年,从少不经事的训练营,到荣耀巅峰的起点。并肩的岁月,已近半长。

喻文州记得自己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他没有见过黄少天。蓝雨从一开始就对他慧眼识珠尽心栽培,出道后冠军奖杯拿了一座又一座,城市内外都涂满他的挂画,如同电影里的超级英雄。

但他仍然记得梦里独坐在奖柜前那难以名状的寥寂,与醒来后冷汗沁渍的心跳。

这个世界,没有谁离开会活不下去,但总会有个人能陪着你看尽风景,填补掉所有遗憾的空缺。

 

黄少天说:你外套借我穿,既然晚了,我们不妨再晚一点,庆祝好冠军再回去。

喻文州笑他:你也开始信这个了。

黄少天说:我不信命,只信你。

 

路长且阻,所幸有人同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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