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暑(中)

写到一半困成doge…………

征询民调:新坑看黑道还是ABO?(反正那啥啥ry。

不至于做脱裤看这党,但也好不到哪儿去=_=大家选吧。

不知不觉居然凑了个中出来,我也很是拼orz。出门前一定把下写好。

前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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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里总是熙熙攘攘。

黄少天推开小院的门,看见亲妈正举着锅铲同别人欢快地聊天,见他回来眉开眼笑地招手:“儿子,下补习班啦?”

“是啊。”黄少天把书包甩回背上,乖乖打招呼,“李姨好。”

说完拉开房门隔老远把书包扔上床,门里的小柯基早就挠心抓肺地挂在门板上半天了,打开门的一瞬扭着圆屁股蹿入黄少天怀中,短腿儿扑腾着往他脸上爬。黄少天搂着狗转了一圈,按住它哈嘶哈嘶伸舌头的脑袋:“哎呦哎呦DD别闹!怎么每天都来一次啊这么想我,我今天没买火腿肠也没带肉,巴结是没有用的啊我跟你说,识时务者为俊狗。停停停停口水都蹭脸上啦脏脏脏!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下次带你一起上学行不行?保证你不闹。”

黄妈站在一边叉手笑:“都什么乱七八糟的,DD哪是讨好,它闹了半天啦,你进巷子就听到了。唉狗狗的耳朵真的好灵,那么多人怎么就听到你的脚步声?”

“说明我没白养它嘛,是不是?”黄少天拍了拍它胖胖的狗屁股,“我爸还没回来?”

“没有。”妈妈不满意了,“怎么我是老妈你爸就是你爸啊?我有那么老吗!”

“我总不好叫你小妈啊。”

他笑着躲过亲妈的锅铲,抬头看看天:“这天要下雨吧?你看天都黑成什么样了才几点啊太阳也看不到。哎他早上出门带伞了吗?我打赌他肯定没带我爸总是丢三落四的,要不我去给他送伞好啦。”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角柜里抽出一把黑色长柄伞:“走了走了。”

“唉,带上DD一起去。”

“带它干嘛?”

黄妈抬抬下巴:“顺便遛狗咯,你看它肯放过你?”

黄少天低头,他家的小柯基前脚抱住他的校服裤腿,眼神无辜又可怜地抬头望。

“好吧……”他一把捞起狗,“不许随地大小便!我不给你铲屎的。”

“少废话早点去。”黄妈走回厨房,“一会儿就要吃饭了。”

 

DD大名黄小弟,顾名思义黄少天的狗弟弟。狗是黄爸同事家里生的,那时黄少天才初二,抱回来的时候刚断奶,小小一只窝在人怀里别提有多乖了。

家里为了它的名字开了一场会议,爸爸的意思是反正无二胎,干脆叫它做弟弟,名随黄少天,就叫黄少地好了。提议遭到黄少天激烈反对,日子越过越回去降级与狗同待遇了还得了?几番争执总算取谐音又去了一笔画,定为黄小弟。

现在想想黄少天还略有后悔,早知道随狗待遇也不错啊,每日蹲在家里打滚卖萌,吃得比人好活得比人滋润,有自己的窝和小衣服,每天早晚出门散步,狗生就这么简单。混吃等死的人类最高理想已被它完成,此生也无憾了。哪像他似的得每日上下学好辛苦,还有麻烦找上门。

DD乖巧得很,出门决不离人左右,早上妈妈带晚上黄少天或爸爸带。每次出门黄少天还是会系上长长的狗绳,牵着它不去惹麻烦。

车站离家门口有十分钟的距离,要穿过大半个巷子,一路烟火缭绕。巷子里住的都是十几年的老邻居、老土著。但出了巷口,街对面起的新砖楼里已是龙蛇混杂。

黄妈抱怨过自从楼建起日子再不复太平了,以前车子放在家门口都不带锁的,现在都要搬进院里才安全;落日的光景也没那么好看了,阳光不好进来,搞得巷子阴阴郁郁。其实不过错觉,对面小区安保是不错的,楼影也过不去马路。何况前几年家里买的汽车巷子放不下,黄爸还是在小区那边租了个位置。

今日的阳光是不好,午时灿烂的阳光被风卷而至的厚云遮蔽,像随时随地会落下般低垂着。黄少天一手抱狗一手抗伞走到路口,乌云的影子把对面楼上每一户窗口都擦得漆黑。他停下看了一会儿,路口信号变了两次绿,才踏上斑马线。

车站临着小区门口,走过去短短几分钟已经开始落雨。DD在路边草丛里洒脱完毕,黄少天从校服裤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手纸擦干净它的圆屁股,趁地面还没湿把它抱回怀里。

雨下的挺急,雨点试探了两滴就开始倾盆,亏的黄少天反应机灵。DD前爪搭在他肩膀上后腿蹬直,哈嘶哈嘶地吐着舌头。

车站没有人,也没有遮雨棚。光秃秃的老站只有一个红色公交牌。黄少天站在马路牙边探头,大雨滴砸在伞面上,细细碎碎打湿他的额发。吵杂的落雨声盖住了车声,厚实的雨帘遮住视线,公交车没个正点,也不知道黄爸乘哪班。若是加班估计要再晚一点。

他在雨里站了十分钟,觉得有点小看了落雨。

出门的时候不过找个借口,谁知真落得如此大,他还穿着球鞋,脚腕却都已经打湿,校服裤冷冰冰地贴着脚踝,袜子踩一下都能挤出水,十分地不舒服。

DD倒是一点事也没有,长柄黑伞的伞面大,它趴在正中央,眼睛守着黄少天的后背,尾巴时不时扫到他面上。黄少天拍它屁股一下收敛几秒,不一会儿又扭起来。

时间被雨丝拉得漫长。黄少天等来一辆车,但没人下,门在他面前空空开了又合上,只够看到售票员翘起的脚,扬长而去时溅起的水花飞上他的小腿。

“这几年路上开车的越发没素质了,连公交都这么冲,也不怕有人来投诉。”黄少天嘟囔了几句,膝盖以下几乎湿得差不多,这点水不过锦上添花,糊了些泥点子上来而已。

等车好无聊,四周又没人,黄少天憋不住,干脆开始和DD聊天。

“DD啊,你说老爸坐哪班车回来啊?叫一声是下班,两声是下下班就这么决定了啊。猜中了呢晚上炖的猪脚我分你一块,猜不中你就要减肥。你知不知道现在你多沉啊我手都酸了。再这样下去你要吃成大型犬家里没人抱得动你了……好了不多废话,快猜,是哪班啊?”

他拍了DD两下,狗狗扭过头,在他脸颊上闻了闻,响亮地打了个喷嚏。

“靠靠靠我叫你猜你打喷嚏几个意思啊?”黄少天跳脚,“脏死了鼻涕都蹭到我脸上了!”

他没处也没手擦,干脆整个人埋进狗毛里滚了两圈:“喏喏喏还给你!”

DD不知听懂没,响亮地汪了一声。

“现在想通啦?太晚了!你已经错过正确答题时间,晚饭没有了!”

又汪了一声。

“两辆车?没可能那么晚,不许补交卷。”

直到DD叫了第三声,还激动地摇起尾巴,黄少天才察觉到哪里不对,转了半个圈往身后看去。

黑伞上的水珠被他的动作晃出一道道飞溅的水线,雨幕充斥了天地,但就站在黄少天身后不远处,另一个少年同样撑着一把黑伞,正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视线有些模糊,但却不至于看不清楚。他们一个多小时前刚刚分开,喻文州已经换了一身浅蓝的T恤,一条细长的黑色鲸鱼从他腋下穿过,盘踞在左胸口。长裤套在雨靴里,干干净净地仿佛站在真空的世界。

黄少天一秒收回了表情,眉间微蹙:“你怎么在这里?跟踪我?”

“我还没那么闲。”喻文州举起手里的醋瓶,“出来买东西。”

“跑这里买?”

“我家住这里,我当然在这附近买。”他指了指身后小区的大门,“倒是你,下午堵了我一次,不说我会以为是你随我回家了。”

“我住对面。”黄少天说。

“看得出来。”喻文州嘴角居然露出了点笑意,“哪有跟踪抱着狗的,柯基?它叫什么?”

“黄小弟。”

“DD你好呀。”喻文州靠近了一点,手穿过雨幕探进黄少天的伞底,胳膊立刻湿了一大块。好在他穿着短袖,不至于连衣服一起打湿。

DD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立刻亲热地凑上去,闻闻喻文州的掌心后尾巴摇得惊天动地,差点把黄少天的伞搞翻。

“你老实点!”黄少天退了半步稳住小狗的胖屁股,警告似地轻轻拧了一把。

这半步也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喻文州的整只小臂瞬间全湿透了。

不过他似乎也不介意这些,手收回去,问:“等人?”

“接我爸。”

“真看不出来。”喻文州打量着他,“你鞋子打湿了。”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黄少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球鞋,没理他。

“你要不要去换一下?”

“用不着,我家离这里往返就要20分钟,等我换好我爸早就变成落汤鸡了。”

喻文州歪歪头:“去我家呢?”

“什么?”黄少天以为自己没听清。

“我家就在这栋楼,上去只要五分钟,看到车你跑下去都来得及。”他好像同普通同学一样说话特别平和,指着小区里靠外围的一栋楼房,“家里没人,我还有多余的雨靴和裤子,换一下吧。不然也要感冒。”

他说完转身,黄少天还未动,DD却激动地一扑,差点从他手里松脱。黄少天慌忙接狗,伞歪过来大半雨水洒上了身。喻文州回头瞧了瞧,笑起来。

“走吧。”

 

小区比不上巷子的古老,却也是有几个年头。

喻文州家的装修看起来也同这房一样颇具年岁,但保持得好,家里干干净净。空间并不富裕,因为布置妥当所以不逼仄,温馨的人气迎面而来。

“恰巧我父母这几日出远门,要后天才回来。家里就我一个。”喻文州帮黄少天把伞撑在门口,接过DD放进房间。小家伙到新地方居然一点也不客气,东窜西跑地熟悉起了环境。

“小心它在你家做记号。”黄少天提醒。

“没关系。”喻文州拿了条毛巾给他:“你要不要洗个澡?”

“不用了。”黄少天看了他一眼,“耽误时间。”

“好。”喻文州也没勉强,进屋拿了套校服出来,“先穿这个吧。”

黄少天挑起眉:“好学生,你明天不去学校补习了?”

“去啊。”

“那你给我校服几个意思?校门口没穿校服不给进不要说你不清楚。”

“不是还有。”他指了指黄少天身上那身,“换下来我晚上洗,明天去学校再换回来。”

“你这套也没洗过吧。”黄少天捧起外套闻了闻,“还有味道。”

“土味,不过你该不至于嫌弃。”喻文州笑了笑。

黄少天盯着他看了半天:“你真奇怪。”

“哦?”

“换作旁人早就跑远了,我没见过被小混混堵过后还带人回家的。”

“你是小混混吗?”喻文州侧头问他。

“你讲呢?”黄少天反问。

“我有听班里同学讲过,说你是一中老大什么的。”喻文州想了想,“不过我猜不是吧。”

“为什么?”

“小混混才不会大雨天抱着狗到车站迎人。”他似乎想起什么,笑意又深了些,“刚才真是……呵。”

“什么?”

“该给你拍下来。”喻文州笑着用手指比了个画框,“像龙猫里那个经典场景,就是少了一只大的蹲旁边。”

黄少天迅速反应过来:“旁边也只有你了。”

“去换衣服吧。”喻文州讲,“我给你倒热水。”

 

雨落得极快,黄少天从厕所出来,窗外已经又放晴了。

但被打湿的街道和树木还没有那么快干,喻文州站在窗前,侧脸映着云彩裂开的一个小边,有金色的光开始往上爬。

他这么看蛮好看的,黄少天想:“衣服我还是拿回去洗吧。”

“给我吧。”喻文州回过神,“免得我明天没得穿,上学前还要绕道你家拿一趟。”

“好吧。”黄少天把衣服放下,“那我走了。”

“好。”

“我真的很奇怪。”他向外走了两步又折回来,一脸不爽,“你到底想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

“我不信下午我找人堵了你后还能这么对我。”

喻文州好笑地看他:“不是说认识认识?”

但那也只是托词,黄少天心里清楚,也清楚喻文州是清楚的。

“你不像一中老大。”喻文州突然说。

“啊?”

“我在学校里见过你几次,魏老师很喜欢你,我信他的判断。”喻文州直视着他的眼睛,“老大不应是你这么当的。”

“这个论调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劝我金盆洗手吗?”

“我还没有那么大面子。”

“确实。”黄少天毫不客气地说,“这次谢谢,DD!我们走了。”

他自喻文州裤腿把自家狗扒拉下来:“校服改日给你。”

“好。”喻文州到门口把伞递给他,“最后一句话。”

黄少天已经穿好鞋,半只脚踏在门外,听他说回过头:“什么?”

喻文州扶着门,对他微笑:“你没有小弟跟的时候比较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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