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这么近距离连更了……！（自己感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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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闹腾的场面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二天的活动比较轻松，于是当天晚上王杰希做东带着一帮人去吃烧烤。

B市的小吃街在东边，微草主场却靠西，十几个人浩浩荡荡地打了三四辆车穿城而过。恰逢周末，外出行乐的人一点儿也没见少，哪怕临近子夜也拥簇不堪。

黄少天看着窗外霓虹般的车灯，朦朦胧胧地夹杂在尾气和雾气之间，糊成一片彩色颜料盘。转头小声对喻文州说：“当年我妈还希望我大学考到这边来呢。要是她真如愿，我估计就遇不上你了。”

“不好说。”喻文州的手搁在他后腰上，另一边是睡得死沉的张佳乐，后座上挤了三个大男生显得空间格外逼仄，“也许能考一所学校呢？”

“能吗？”黄少天怀疑地问，“你中考多少分？”

喻文州小声在他耳边说了个数字。

“靠！”他郁闷了，“学霸别跟我说话。”

“也没有。”喻文州捏了捏他羽绒服上鼓起的小包，“就是个交换条件。”

“同意你来打荣耀？”

“恩，留个后路，免得我混不出头堕落成街边小混混。”

“就你？”黄少天看了他一眼，“劫钱没戏，劫个色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哦……”喻文州露出了点兴致盎然的神色，“你考虑？”

“我考虑什么？”黄少天伸手挠他，“我又不是小姑娘。”

喻文州笑着躲开，那一爪没挠到他反而挠到了张佳乐的腿上，原本靠在椅背上的脑袋一晃，“咣”地一声敲上了玻璃。动静之大连前座的孙哲平都回头看过来。

“怎么睡个觉还那么不老实？”

张佳乐也醒了，揉着撞疼的地方一脸迷茫：“不知道，刚刚是不是急刹车了？”

“这速度都快赶上自行车了，我倒是能刹。”司机在前面开口了，“要不您来试试？”

“您别搭理他，睡糊涂了。”孙哲平对司机说，“跟前面口拐了就停车吧，我们走过去。”

王杰希怕大家不认识地方，每辆车都安排了个本地人。喻文州和黄少天正好赶上百花的两位，同为搭档，凑了个整。

黄少天那只罪恶之手早就藏回喻文州身后了。共犯喻文州挠了他掌心一下，非常默契地没有开口。

孙哲平也是很久没回B市了，但引以为傲的本地方向感还在。带着三个人七转八转地走了一圈，居然是第一个到的。

北方冬夜的温度确实难熬，今天还是个阴天，连习惯了近二十年的孙哲平都有点扛不住。四个人先上楼进包间，要了壶热茶坐下来驱寒。

等人是最无聊又最尴尬的一段空白时间，喻文州等服务员把茶壶端上桌，倒了两杯水先推过去，顺便和左手边的孙哲平聊了起来。

这位百花的队长一点儿也没有K市的千回百转，一举一动都带着些凌厉的酷拽。尤其是说话看人的时候目光尖锐直接，手里还夹着根烟，一副不好相与的姿态。实际聊起来倒也还好，孙哲平长得不客气说话倒是挺客气的，也许是跟喻文州也没有那么熟，赛场下几次接触互相印象都不错，随便搭个话头就聊起来了。

倒是旁边张佳乐一脸到点就困的样子不停打着哈欠，孙哲平一边跟喻文州聊着一边顺手丢了包红塔山过去，张佳乐非常有默契地接住，起身到外面点烟去了。

他对着喻文州好奇的眼光扯了个笑：“好歹也没白‘南漂’这么几年。”

还是在K市待久了，中南海都换成了红塔山。

等张佳乐精神抖擞地回来加入战局，桌上开始热闹起来。

大部队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聊得热火朝天。大家也都见怪不怪，反正有黄少天的地方永远没有冷场，于是吆喝落座点菜上饮料，整个包厢像被点燃的爆竹串儿，噼里啪啦几乎要掀开房顶。

酒依然没人敢点——冬休一周也是比赛期，谁都不想拿队伍成绩和职业生命开玩笑，倒是互相怂恿损得起劲儿，最后点了一扎不含酒精的啤酒，难喝的要命，沦为了桌面嬉闹的惩罚工具。

吃烧烤就需要这种炸锅的气氛，具有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豪情。酒能以茶代替，肉可是生命之光、欲念之火，人类的罪恶和灵魂。

黄少天从那群穷凶极恶的歹徒手里夺下抢出两串羊肉后这么跟喻文州说，喻文州一边笑得肩膀直抖，一边帮他把上面撒的辣椒粉剔了。

南方沿海到底吃的清淡些，黄少天一顿饭喝了不少饮料，还兴致勃勃地跟叶秋飙垃圾话，连喻文州都开始担心他明天起来嗓子疼。

好在不靠谱的打闹都是有时限的，像灰姑娘的水晶鞋和南瓜马车，被寒冷的北风一吹就消失在空气里。

出门黄少天的鼻尖就感到一点凉意，他惊讶地拉住正在套围巾的喻文州：“下雪了！”

下雪在G市可是个大事儿，黄少天活了十八年总共也没见到几回，一边路过的叶秋露出冷酷又不屑的表情：“啧啧，没见过市面。”

但其实H市这几年也不太下雪了，所以最后面对越下越大的鹅毛雪，冷酷淡定的只剩下了王杰希和孙哲平。

回到酒店地面上已经铺起了一层白色绒毛，和南方落冰碴似的触地即化的雨雪完全不同。黄少天兴奋地在薄雪层上留了个脚印，兴致勃勃地问喻文州：“你说明天早上起来还能看到吗？”

“看不到了吧。”喻文州在他的旁边也留了一个印，“如果雪大的话。”

他说的一点也没错，第二天大早黄少天就被窗外反射的亮光晃醒了，拉开窗帘一看，外面已经白成了一片。

踩过的地方被反复涂抹覆盖，已经完全找不出了痕迹。

喻文州还在睡——他们昨天回来的有点晚，又在一块聊了会儿，困劲上来直接躺倒，喻文州连房间也没回。这种情况在他们之间已经屡见不鲜，黄少天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倒是难得醒来喻文州还睡得沉，想必是真的折腾得有些过头。

本来今天早上还约着去看大广场纪念堂和皇宫呢，黄少天想。不过看着喻文州睡得人事不知的样又有些倦怠了，干脆也钻回了被窝，抱着膝盖坐在床头发短信。

喻文州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么一幅光景。

整个冬日里最热烈的阳光横贯了半个房间落在黄少天的身上，本来就稍微染过一点的发色被照得几乎透明，明暗对比浓烈得惊心动魄。

他靠在那里低着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所以感触也格外不真实。像是冷不丁从美术馆抱出来了个真人雕塑的艺术品，哪怕细致到睫毛根根纤毫毕见，和本人还是有点微妙的违和感。

既不像那个“凌空一展，绝命一杀”的剑圣，也不像蓝雨那个永远灿烂的黄少天。

但喻文州还是熟悉他的每一面，他看了一会儿，伸手去挡黄少天的眼睛。

细长的睫毛在掌心刷了一下，黄少天拉开他的胳膊低头：“睡醒了？”

“嗯。”喻文州拎起枕头靠上床头，“几点了？”

黄少天看了看表：“11点半。”

喻文州稍微露出了点讶异的表情：“怎么不叫我起来？”

“唉……就，忘了呗。”黄少天伸了个懒腰，“刚才老叶喊我下去打雪仗，你饿不饿，要不我们去找点吃的。”

“好。”喻文州没戳穿他。

两个人又靠在床上无所事事了好一会儿，谁都没动。

“不下去了？”又过了一会儿，喻文州开口问。

“等你呢！”黄少天从被子下面拱了他一下，把手机往旁边一扔，“怎么睡个懒觉就真变懒了？起来起来刷牙洗脸，我都快饿死了。”

被子掀开，因为暖气足，所以光着脚踩地也不觉得冷。两个人去厕所解决起床之需又洗漱打理，磨磨蹭蹭又半个小时。等喻文州回房间换好衣服坐电梯下楼，荣耀全明星冬场雪仗PK赛已经接近尾声。

酒店旁边小花园的空地上被弄得狼藉不堪，张佳乐插着手站在场中间笑得春光满面，李轩和肖时钦蹲在雪堆里马不停蹄地还在制造雪球，叶秋远远地站在另一边，拉着张新杰帮忙扑腾外套上沾的雪片儿，难得狼狈又凄惨。楚云秀和苏沐橙事不关己地在另一块空地上堆雪人，孙哲平站在门口的垃圾桶边上一边抽烟一边给张佳乐指导。

“好歹我也是弹药师，让你赢了还混不混了。”张佳乐一边指着叶秋笑，一边余光看见刚出门的黄少天和喻文州，立刻抬手招呼，“唉唉那边快点过来帮忙，走过路过别错过啊！”

这种热闹黄少天是绝不会错过的，于是午饭时间又推后了一个小时。

白天玩儿的太尽兴，到了晚上的全明星活动，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了点倦意。

好在今天的项目是互动环节，也不需要费多少力，黄少天学着叶修拉了个帽子靠在喻文州的肩膀上打盹，直到叫他上场才揉揉眼睛站起来。

第二天结束的比第一天快，大家回头各自吃饭休息，准备迎接第三天的重头戏。

这一年黄少天没能如愿以偿地和叶秋分属不同的队伍，反而和王杰希方士谦一起和嘉世分到了A组，另一边韩文清张佳乐孙哲平带着楚云秀李轩和肖时钦几个人为B组。

那是全明星第一个高潮式的对抗赛，将势均力敌和精彩绝伦演绎得完美又淋漓尽致。那是最贴切的平局——繁华血景正当头；屏风炮信手拈来；剑与诅咒初具气势；大漠孤烟石不转；王不留行贯穿全场……所有的华丽、演绎、梦幻和绚烂最终汇成了空前盛大晚宴，又如同一场烟火绽放的谢幕。

而时间带着意犹未尽的余光，缓慢地揭开了后半赛季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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