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黄】赤潮 1

marry~~~~christmas~~~

本来打算CP一个突然袭击直接生成本子的,结果遭遇大延误,我这赶生赶死是为了什么.jpg

算了,来都来了,就发出来叭!等延期定了再写一本就是了【??????

原著向again,和某篇文有一点点互文设计在。

老规矩,吞不补,找论坛or红白站~

因为写完了,所以可以保持日更到明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哎嘿!

ready?

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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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黄少天摘下耳机之后,能隐约听见隔音室外欢呼的海浪。

G市主场馆刚换过一轮设备。为了让观众们更直观地感受选手们的比赛状态,他们把正面面向观众席的比赛隔间墙换成高封闭效果的单向玻璃窗,配合新型的隔音技术和材料,在保持原效果的同时,做了一些“尽可能不影响选手们发挥”的改变。

选手们倒是有不同的意见。郑轩第一次进去的时候觉得有点恐怖,想到这个什么也看不见的玻璃窗背后是上万观众的眼睛,强烈的被监视感让他后脖子汗毛直立。

“这很难不受影响吧?”他说,“上次看到类似设定还是在黑色科幻电影里。”

宋晓没他那么抵触,指着头顶的摄像头说玻璃还没这个拍得清楚呢,郑轩看着场内大屏上投放自己特写的脸,不得不承认他说的也有道理。

只不过再好的材质也很难在有限厚度上做到完全隔音。今天蓝雨主场的胜利让他们得到了G市观众们本赛季截止到目前最大的呼声,体育馆内潮浪般一波波地呼喊着选手们的名字。在房间里用耳朵只能听见沉闷的叫声,但如果把手放在桌上,就可以触摸到音波的震动,阻尼良好的鼠标也循着声微小地偏移。黄少天提起线拔掉键鼠,简单地收拾好设备推开门,万众狂欢将他淹没。

虽然还没到季后赛,但常规赛后半程比赛也逐渐激烈。为数不多的晋级席位、排名都决定着战队们的生死,像龙门前最后的一跃。蓝雨前半程成绩倒是不愁门票,不过面对来势汹汹的对手也没有输的理由。这个时期战队间往往杀得火星四溅,时不时会爆出决赛级别的表现,于观众们倒是值回票价的好事。

比如今天。

单人赛还好,前面队友表现得都不错,以至于压轴的黄少天没什么发挥余地。团战对阵方出乎意料地选用了他们之前在比赛中从未用过的三角埋伏战术,并且看似成功套路了蓝雨。在先击杀治疗的狂轰乱炸输出下,表面胜负已定的比赛被不知从哪儿冒出的夜雨声烦一穿三上演了绝地反杀。

赛场的大屏还在播放黄少天决定瞬间,从他走出门的那一刻,尖叫声更剧烈了。追光落在黄少天脸上,蓝雨的王牌意外没有什么表情。他站在夜雨声烦的大屏下仰头看了一会儿,又是一波欢呼的浪潮,喻文州从他身后的房间走了出来。

他是战队最后一个。黄少天迟疑片刻,喻文州已经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看着屏幕上剑士所向披靡的英姿。

“是不是很帅。”黄少天问。

“很帅。”喻文州回答,“救战队于水火。”

“……”说得他好像不是那个安排战术的人。黄少天斜了他一眼,喻文州的侧脸在四千瓦的灯下清晰得不太真实。他接过一张从观众席上飘下来的彩片,笑着转头递给黄少天。

大庭广众、万人瞩目,手握胜局的黄少天却陡然生出想跑的欲望。

他接过那片塑料纸,握在掌心。

演出画面播完,屏幕定格在夜雨声烦的特写,喻文州抬手搭着他的肩膀说:“走吧。”

黄少天嗯了一声。

 

主场比赛赛后采访让客队先采是约定俗成的礼貌。等到蓝雨进入采访席,队员们都穿上了长袖的队服外套。G市年年入冬失败,三四月的天短袖并不过分。但场馆空调打得低,仿佛是为了本市弥补一些冬季氛围,免得和那些已经穿羽绒服的战队显得不像一个时期。

赢比赛能说的反而不多,大家心情都很轻松。喻文州做代表讲了些客套的官话,到自由提问环节,先是熟悉的本地记者夹着白话问了两句,接着是大一点的媒体,开始针对每个不同的选手们提问。黄少天自然是最多的——鉴于他能说的体质,记者朋友们问题都很谨慎。不过今天似乎格外顺利,几轮问过后,居然还没到结束时间。

于是又有人举起手问黄少天:“那么黄少本轮状态不稳的问题解决了吗?”

“少天状态不稳?”喻文州先凑近话筒,笑着,“我们怎么不知道。”

这还需要知道吗?记者看了看喻文州又看了看黄少天:“黄少赢了比赛看起来也没有很开心啊,话都变少了。上一场对义斩还输了单人赛……”

“原来是嫌我话说少了啊。”黄少天坐起身,手从兜里拿出来放到桌上,“那好办,我今天就免费大赠送,来跟大家聊一聊我上一场输比赛的事,你们也知道的这个版本剑士……”

“不不不,不是那个意思。”记者连忙打断他,“有粉丝也觉得黄少最近比赛状态比较不一样,大家在讨论是不是最近受了什么影响。”

“什么影响?”黄少天耸耸肩,“一两场失误而已,马有失前蹄人有失误嘛,不用太紧张,想太多了。想那么多不好,会让精神焦虑,精神焦虑才会影响我们选手状态呢,我妈说缓解焦虑有好几种方法,最管用的还是煲汤,喝了准好,哦对也可以熬凉茶。你要是需要,我可以让她把方子发你。”

 

徐景熙上了巴士还在乐:“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去招惹黄少呢,好久没看见这么精彩的表演了。”

“怎么?没听够?”黄少天跟在后面上车,“想听我也可以继续。”

“不了不了。”徐景熙求饶,“您是今天大功臣,比赛辛苦了,黄少好好休息。”

黄少天倒也没有真的还想继续,他走到车靠末尾的位置坐进去。车顶灯开着,漆黑的玻璃像设备不良的天幕,模糊印着他的倒影。停车区外还围着一些粉丝,举着应援物激动地跳跃呼喊。有人向他在挥手,晃动的身影在视网膜底留下残像。

黄少天觉得自己的身体被高度集中精神的赛后疲惫延迟地坠住,连眨眼都变得缓慢。车窗上静止的脸和跃动的人,仿佛把两个不同时间流速的时空框进了同一个平面,让人眼痛。他拉起耳机闭上眼,眼睑代替车窗成为新的幕布,时而跳出游戏里的草丛、剑闪的蓝光、大屏幕上自己落满彩片特效的脸、采访的记者、喻文州侧头看着屏幕的样子、喻文州的许多样子。

那个记者有一句话没问错,黄少天今天确实说不上精神健康。习惯他不知疲累样子的人,会被他偶尔的沉默弄的惴惴不安。不过黄少天会演,演正常的自己不是什么难事,难点在于瞒过对他了如指掌的人。现在那个人就走到了他的旁边,放下窗帘,坐在他身旁。车灯暗下来,眼睑上的底光消失了,喻文州变得更清晰。黄少天没有睁开眼,降噪耳机替他隔绝了一切,他了解喻文州的一举一动,甚至可以在眼皮上重复他的演出。

大巴车缓缓启动,摇晃他碰到了喻文州的肩膀。

喻文州很沉默,车子开动后就没有了其它动作。队友多年,黄少天太了解他,喻文州聪明且敏锐,就算没这么熟,他也能看出黄少天今天有问题。而他又是如此了解黄少天,所以他不会问。

还不如问。黄头靠着椅背,颈椎酸胀。眼皮上各路神仙演过一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终于累着了。

 

再醒过来四下安静得很,大巴显然是停着,车里还很昏暗,唯有眼前一小团莹白色的冷光。等黄少天揉揉眼睛聚了焦,才发现那是喻文州的平板。

其他人已经走光了,只剩喻文州坐在他旁边,安静地用平板办着公。

他们靠得有点近,黄少天直起身,摘下耳机揉了揉后脖子:“怎么不叫我?”

“我让司机先回去了。”喻文州说,“看你太累,多睡会儿也行。脖子疼吗?”

“还行。”黄少天活动开,又问,“赛后会呢?”

“赢了还开什么赛后会。”喻文州手指在平板上点点,然后把这团光熄灭了,站起身,“下车吧。”

“嗯。”

他们一前一后下了大巴,喻文州下车前去驾驶位拔了钥匙,说一会儿放门卫,明天司机师傅会来拿。

黄少天这才发现车停在了战队院子里的一丛三角梅下。这花种了有些年头,每年花期整面墙都粉得扎眼。车停得几乎埋进了盛放的枝条下,如同宫崎骏的画片般长在了一起。晚上的景观地灯柔和了花的颜色,黄少天欣赏几秒,掏出手机蹲在地上拍起照。拍完一转头,喻文州居然把镜头对在他身后。

他心口猛跳了两下,表情还算松弛:“搞咩啊队长?”

“螳螂捕蝉。”喻文州悠哉地说,“做下期队报素材。”

“找你要版权费。”黄少天嘟嘟囔囔地起身,和他一并往楼里走。

战队做大后,空间也富裕了许多,楼由租变买,扩出了院子,还有另设的活动中心与训练基地。

黄少天手里捻着刚从地上捡的三角梅花瓣,这种植物的花型奇特,如果不是附着花蕊,总看着像开了无数红粉的叶片。

“我突然想起来前几年全明星赛用各战队基地做地图素材,老王是不是就躲在那边想埋伏我来着?”

“是有这么一回事。”喻文州应和。

“结果没想到设计更损,给花丛加了毒属性,差点把自己毒死在里面。”

“嗯。”喻文州很识相地没有提醒后来王不留行把夜雨声烦拖进花里一起掉血的事。

他们在一楼门口遇到了郑轩。

郑轩是来取外卖的,最近卢瀚文长身体,每天恨不得吃五顿,一到晚上就喊饿。郑轩住他对面,莫名其妙地变成了饲养员,是主要帮忙点单的那个。

“黄少才睡醒?”郑轩意外地看着他俩。

“我睡了很久吗?”黄少天看了看表。距离散场出来也才一个半小时,赛场到蓝雨半小时车程,算上耽搁时间,他也就睡了四十多分钟。

“我以为队长说等你是知道你快醒了。”郑轩提着老大一袋吃的,“队长可真有耐心。”

“还行。”喻文州很谦虚,“没有少天设埋伏耐心。”

“损谁呢。”黄少天肘他,看着郑轩的袋子,“小卢又饿了?”

“可不是。”郑轩苦笑,“一起吃吗?”

“点的咩啊?”

“捞饭,还有点海鲜烧烤。”

“吃。”黄少天说,“我回去洗个脸找你。”

“我不吃了。”喻文州说,“报告还没写完,明天上午有商活,少天也别吃太多,早点休息。”

“知道了。”

他们仨一起走进电梯,郑轩住二楼,先下了。喻文州和黄少天都去三楼,电梯门开开合合,明亮整洁的电梯厢上贴着蓝雨战队的Logo,喻文州站在下面。

Logo画了蓝雨最标志性的优势职业——他们活成了这个战队的ICON,或者说,这个设计本身就是他们。毕竟蓝雨先有的他们。黄少天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它时得意居多,拿着草稿和喻文州炫耀。时间没有在彼时给他启示,以至于今天再看多添了些五味杂陈。

电梯停在三层,门打开放走了郑轩走后留下的空白。他最近和喻文州在一块的时候话的确变少了。但喻文州的表现很自然,像是他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明明他会是最快发现的那一个。

往外走时,黄少天突然问他:“义斩那边你回复了吗?”

“嗯?”喻文州像是有点意外他提起这个话题,“回绝了。”

“这么快?”

“不算,拖了一周。”

“他们老板怎么说?”

“说是意料之内,尊重我的选择但还是感到可惜,他们以为我会有更大胆的决心和野心。”喻文州笑笑,“我对他说,激将法对我也不算想象之外的手段。”

喻文州有时候损人常常令人难以还嘴,这点黄少天吃过太多教训了:“他们条件那么诱人,真的没有一秒钟动摇吗?”

“有多诱人呢?”喻文州嘴上挂着微笑,侧着头,“两倍年薪?绝对话语权和股东分成?”

“不是说还让你选人自由?这些不够吗?”

喻文州干脆转身抱手靠在墙上:“嗯……如果我选少天,少天会和我一起转会吗?”

“靠,扯我干嘛,”黄少天做出夸张生气的表情,“是买你转会又不是买我。”

“如果我选不到少天,那说明选人自由只是个伪命题。”喻文州说,“冠军很重要,但冠军也要看是和谁一起拿。”

黄少天还不至于会错意到以为喻文州这句话是某种暧昧的暗示。外人总以为的蓝雨队长心脏又弯绕,一句话有三层的深意。但黄少天知道他比起曲折,人生更多的的是笃定与直率。很多时候喻文州带来的安全感,是没有他不敢面对和解决的事。黄少天以为自己也应如此,却没想过有一天船会搁浅,人撞南墙。

“你应该告诉他,你这人恋旧,想挖你就得把蓝雨全队搬过去。”

“这么说就更像托词了,我们还在赛期,不想和他们过多纠缠分散精力。”喻文州说,“何况大家也不熟,保持点友好的神秘感。”

“友好”这个词逗笑了黄少天:“渣男啊队长,人家是真情实意追求你的,你却连普通朋友都不给做。”

“就是因为追求者多,才更应该保持距离。暧昧不清的纠缠才是渣男不是吗?”喻文州反问。

黄少天上句话脱口而出时就后悔了。或许是心有所想的作祟,把他本想极力避免的话题推到了台前。

“行行,你说都有理,赶紧回去休息吧,我都累了。”他伸了个懒腰,拉开房门,“车上睡得一点都不舒服。”

“少天。”喻文州叫住他。

“嗯?”

“有些烦恼你可以直接问我,不用纠结。”

黄少天深吸一口气:“知道了,队长晚安。”啪地关上了门。

看,这才是喻文州会选择的时间点,他会让你自己调整,不代表会放过。黄少天靠在门上,刚才在车上的那种疲惫感又一次浮出水面。把他的心脏重重往下拽去。

他并不能确定喻文州是否彻底感知——即便他们已经认识到了这个年限。有的时候过于了解会变成另一种没有实体的半透明的墙,反过来束缚了自己。或许喻文州是根据他的状态和疑问试图排忧解难,或许喻文州察觉到了更深层的事情发生,借机反探。无论哪一种,都足够让黄少天产生出一万种后悔的情绪。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穿越回一个月之前,拦住那个试图偷看喻文州手机的自己。

这样他就不会发现自己喜欢喻文州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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