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黄|ABO】陷落 6

前文:我不耍流氓

lofter通个告:之前wb说过了,11月的CP我会把希望之匙印个小本。预计修全文,尽量随番外。

先简单地宣宣,正式等封面来搞。

-------------------------------------

“哇,是吗?”黄少天演技夸张地做着吃惊的表情,“我第一次听说。”

深海笑了一声,双手插在裤兜里。他并不高,身材也看不出多壮实,却是落日里关押时间最长,也最有发言权的囚犯之一。Alpha们畏惧他、臣服他,除了坦克。

坦克和深海正好相反,是个肌肉虬结的巨汉。哪怕是携带信息素控制装备的狱警们也要两三个才能勉强把他拿下。他就像别人给他起的外号一样在监狱里横冲直撞,却无法碾倒王座上的深海。

他们是监狱两大势力,两股极端的力量——在黄少天入狱之前。每个新人都要在这里选择他们的依附者,但是黄少天打破了规则。

他成为了第三股力量,可惜无人跟随,像夹在狮虎山间的独行侠,惹人注目。

阿梅和刺头的牢间在坦克的势力范围内,他双手抱胸,健硕的肌肉崩得犯服紧张欲裂:“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的老对手这次似乎颇有耐心:“我听见了。”

“哦?”

深海没有继续理会坦克,而是转向了看着他的吴羽策:“吴警官怎么看?信我说的话吗?”

“你可以先说说看,你听到了什么。”吴羽策的脸上看不出表情,“我再决定要不要信。”

“真是苛刻的要求。”深海嘿嘿笑着,“不过看在警官辛苦的份上,我知无不言。”

他背起手:“大家也知道,我是老人家了。老人嘛,总是觉轻,睡得晚,所以夜里一些动静,也听得格外清楚一点。我记得昨天晚上熄灯后没多久,右侧的几个房间有些动静。因为距离我没有多远,所以我很确定,有人从牢间里出去了。”

日落的牢房熄灯后会上锁,虽然对外宣称牢不可破,但闭锁环境下的牢区,也不是毫无空子可钻。

有点手段的老犯们都知道怎么用导片遮挡住手铐上的追踪器,也知道怎么在房门上锁之前用口香糖卡住锁眼,好在熄灯之后做一些不适合警官们看见的事。

只要不是太过分,警官们不会追究。

“你右手边的牢间有好几间。”吴羽策指出。

“不要着急,我还没说完。”深海摇摇手指,“我旁边的五间房,三间是老朋友了,都是安分守己的,从来没破过规矩,一间是空牢房,还有一间嘛……”

他转过身,看向黄少天。

“就这些?”黄少天嘲讽地说,“我还以为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版本。虽然我是比你的几个喽啰聪明一些,但以此指控我偷溜出去也太勉强了吧,就算……”

“就算他不在牢房,也没有直接证据表示他杀了人。”吴羽策接过他,“除此之外呢?”

“1点半。”深海说,“阿梅死亡时间。”

吴羽策回头,喻文州刚好站起,对他点点头。

“接着说。”

“1点半,我听见黄少天门响,然后是阿梅跟他搭话的声音,他们聊了一会儿,阿梅的牢房在我对面,开始还听得清,到后面就没声音了。我猜是黄少天走过去的缘故。根据他俩前面的聊天内容,我以为……”深海比了一个下流的姿势,“所以也没当回事。”

“他们说了什么?”喻文州问。

“这我得好好想想。”深海笑容叵测。

吴羽策转向黄少天:“你有什么解释的?”

黄少天耸肩:“这有什么需要解释的?杀人总要个理由,我不认识他,一句话也没说过。搞不好老头子梦游,把假的脑补成真。”

“我是不是脑补,吴警官查一下黄少天的追踪记录不就知道了?”

吴羽策抬抬眉,扬起左手。身后有人递过警用监视平板。吴羽策调出黄少天的追踪记录:“能告诉我如果没出去,你为什么要隔离信号吗?”

黄少天想了想:“我想自己静静?”

“我没空跟你开玩笑。”吴羽策严肃地说,“哪怕你们都是重刑犯,在落日里,也没有一个人能有权利决定另一个人的死亡。”

“但现在所有证据也不过是他的一面之词。”

“但他的证词有证据吻合。”吴羽策看着黄少天,“或者你希望我去检查一下你牢房锁上的痕迹?”

“……”

“我再问一遍,昨天晚上熄灯后,你在哪里?”

黄少天没说话,他的目光越过吴羽策,落在身后的喻文州身上。狱医先生的表情纹丝不动,安静从容,像是昨天那个与他紧密相贴又温柔亲吻的人从不曾存在过。

黄少天凝视着他,喻文州没有回避他的目光。

“我无话可说。”这是黄少天的最后回答。

吴羽策松了口气:“带走。”

 

牢门“吱呀”一声打开。

门外有淡薄的光随着声音虚投在黄少天的脚底,仿佛沙漠里的丝巾,神秘又触不可及。他眯着眼,模糊看见一个人影踏着薄光走进来。

这里太黑了,在对方开门之前,黄少天至少经历了24小时的绝对黑暗。逼仄、孤独的房间把他和其它犯人隔离开来,是监狱最高惩罚——禁闭室。

很少有人看见禁闭室的全貌,因为这里不通电,门口有两重铁门隔离,墙壁四周也都铸了铁皮包裹,阴冷不堪。禁闭室惩罚时间最长是168个小时,7天。据说这是人类独处意识清醒的极限时间,黄少天没听说过有类似的传闻,但他第一次被关进来的时候也能闻见铁腥气和霉味中夹杂的淡淡的血味。

对方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因为第二重门没有锁,所以从通风口里溜进来的光也依旧铺在他的脚底。那个人先摸了摸他颈边的脉搏,像是确认他是否还活着,才摘掉他绑在脑后的口枷。

“是我。”

“来得太是时候了!”黄少天语气又快又急,“快,帮我个忙,不行了!”

喻文州一愣:“怎么了?”

“我背后痒痒。”黄少天拧过身,“快帮我挠挠,难受死我了!”

“……”

尽管犯人死亡事件后黄少天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这么不着调,喻文州还是顺从地把手伸进他的脊背。

“啊,那里那里,往下一点……左边,对对就是那里,噢医生你太棒了。”黄少天吵吵嚷嚷的声音响彻黑暗,喻文州给他挠着挠着,忍不住笑出声。

“别笑啦!我这么落魄也不同情一下。你说吴羽策他们图什么,把我五花大绑丢进禁闭室已经够铜墙铁壁了,需要把嘴也堵上嘛?简直丧心病狂,我总不至于咬舌自尽。”

“你不会,”喻文州好容易止住笑,勾起指节擦了擦他的嘴角,“但很可能会因为自言自语导致缺水和缺氧,他也算一片好心。”

“呸呸呸,少给他脸上贴光,他现在肯定跟李轩两个在监视室里幸灾乐祸……咦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喻医生你来干嘛?探监啊还是忏悔啊?”

“都不是。”喻文州帮他拢好衣襟,“我来做检查。”

“什么?”

“发情期检查。”

“啊?”黄少天一愣,“那天晚上不是……”

喻文州掏出应急灯打开放在一边,白色的冷光映亮他带笑的脸,“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黄少天的反应速度一等一:“哦——”他意味深长地拖了个长音。

“所以还是想我了,找个借口进来。”

“随你高兴。”喻文州换了个姿势,和黄少天面对面坐下,视线平齐,“还好吧?”

“熟客了,没什么不好的。”黄少天活动着下颌,“说起来上个发情期还是在这里过的呢。”

话虽如此,但黄少天此刻进来的身份和以往程度不再相同了——二次犯罪的伤害犯,并且是在牢狱里,等罪名成立,恐怕下辈子转世也得把牢底坐穿。

淡淡的灯光可以看见他身上缠绕的线、铁链和枷锁。双手背铐,脚镣比正常规格大好几圈,看起来沉得不得了,黄少天却像没事人一样盘腿坐在冰冷的地面。

“我找你两次,这是你第一次来找我。”黄少天心情愉悦,“就是寒舍简陋,没什么可招待的,椅子也没一把,委屈医生啦。”

禁闭室连床都不配,黄少天困了只能睡铁板,阴冷刺骨。

“你真的习惯这种地方?”喻文州问他。

“不习惯又怎样,我们这种人也有觉悟的。”黄少天说。

“我们这种人”是哪种人,不说喻文州也明白,他在尸检结束后吴羽策那里见到了黄少天的档案,罪名故意杀人和纵火,照片里满目焦土,堆叠着好几架烧成黑炭的骸骨。

“能给我讲讲为什么杀人吗?”

“阿梅?”

喻文州摇头。

“哦,你看过我档案了吧。”黄少天表现得出奇地镇定,他一向在喻文州面前跳脱又热烈,不过喻文州对他冷质锐利的一面并不陌生。现在的黄少天半张脸藏在光里,另外半张仍归黑暗,一如他的一体两面。

“没有理由,我对法官也是这么说的,他们该死。”

被他烧毁的尸体最后经辨认,有七八人,重点是,他们在沥火之前就已经被黄少天杀死了。

“你问这些做什么?”黄少天反问他。

“收集证据。”喻文州说,“帮你摆脱嫌疑。”

黄少天足足笑了一分钟喻文州舍近求远的行为:“你直说我当时在你房间不就行了,需要这么曲线救国吗?”

“你当时没有说,“喻文州指出,“现在我来看你,就更没机会了。”

“当时你怎么不站出来解释?”

“会扣钱。”

“啊?”

“还会被打回法院审核,”喻文州说,“到时候就真没人管你了。”

“财迷。”黄少天小声嘟囔。

喻文州假装没看见,低头打开药箱:“现在也好,调查清楚那个黑影是谁之前,起码禁闭室里你是安全的,我会多收集一些证据,你想起来什么细节也不要忘记告诉我。”

“好的,华生先生。”

“我不能陪你太久,所以转过去吧,”喻文州说,“我给你打针。”

“昨晚不是打过了?怎么还要打啊?!”

“葡萄糖。”喻文州说,“防止你在这里脱水。”

黄少天撇撇嘴:“这点哪够,再给点甜点果腹吧。”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喻文州凑过去,被他亲了个措手不及。


评论(63)
热度(3673)
  1. 共1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风ling摇摆 | Powered by LOFTER